問自殺少女與首仙仙

問自殺少女與首仙仙

1994年7月25日中午12時，宜蘭縣蘇澳鎮，火車站前的金都旅社，一位服務員在打掃302房時，發現兩具倒臥相疊的女屍，經查證後發現，死者分別為就讀北一女中的石濟雅與林青惠，法醫鑑定後，研判二人是在23日晚間燒炭尋短，雖然死者家屬認為二人沒有自殺的理由，但現場留有兩人一起寫的遺書:當你們讀到這封信時，請不要為我們難過，這是經過長時間考慮之後的抉擇。我們拋棄了所擁有的一切的原因很難解釋。當人是很辛苦的，使我們覺得困難的，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挫折和壓力，而是在社會上生存的本質就不適合我們......。

這篇報導是21年前的新聞，當時新聞媒體紛紛揣測，兩位女學生很可能是同性戀者，讓死者家屬非常不滿，而在沸沸揚揚之際，又有學者指出並且攻擊"灰色讀物"對青少年的傷害，於是， 像是王尚義的"野鴿子的黃昏"或是卡謬的"異鄉人"都成了眾矢之的，所幸這個社會案件沒有引發追隨效應。
關注在此歷史新聞的我，也讀到了更早的社會新聞，約莫1960年代，"首仙仙自殺案"在當時可說是媒體爭相報導的事件，首仙仙當時只是一名菁英中學的初二生，功課成績優秀，家庭背景良好，然而首仙仙卻在某日告知父母要前往學校上課後，便沒再回家，最後屍體在深山中被尋獲，死因是服用過量安眠藥，自殺身亡。
這兩則新聞令我不寒而慄，我懸著內心的疑問，好想知道這三位花樣年華的女孩為何同樣選擇走上絕路，拋棄所有愛他們的朋友及親人?難道真的如學者所言，因為閱讀灰色讀物後造成厭世的心態，或是讀書壓力過大，使得生活沒有其他樂趣，又或者外界和家長對菁英學生的期待讓她們長期處在壓抑的情緒中，又無法宣洩之下，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呢?
我曾經閱讀過帶有存在主義色彩的書籍，例如:卡謬的異鄉人、莎岡的日安憂鬱，從這些作家的文字中，的確讓我得到一種新的觀看世界的角度，然而，我並沒有因此感到厭世，也沒有產生自殺的念頭。自然我對於灰色讀物對三位少女產生的影響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，也許相較於我，自殺少女年紀過輕，在未體驗世間的美好之前被書本中的文字給影響了也說不定，但這都是個人揣測。
如果能有機會和三位自殺少女聊天，我還真想問他們: 為何尋死?有沒有感到後悔?還是感受到從人世間脫離的喜悅?而人在死後，真的有靈魂存在嗎?還是會像電影LUCY一樣，化為人類肉眼看不見的小分子物質，存在於人類生活的平行空間之中呢?